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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玄姘醒,睡錯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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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喊完這句話,心中萬分的愧疚,他怔了半響。我低頭悄悄看向門外,門外的侍衛和廣太醫,應該也是聽見我說的那句話,這句話,深深傷害一顆皇帝的心。

緊張的氣氛,圍著我團團轉,把我腦海轉的一片空白,甚至感覺有些發昏。“我只為尋找一個女子,至愛的女子,為她萬劫不覆的女子。”他出奇的沒有怒吼我,或者用殺人不見血的眼神冷冽的盯著我,再或者直接叫侍衛進來把我拖出去砍了。

我擡頭望向他,看盡他落寞的眼神,突然感覺,他很哀傷,這種哀傷,讓我感同身受。

我和他,或許,在地獄相逢時,命運就連在一起。我不知道我最後到底是不是做了他的皇後,但我一定會努力,會爭取做他的皇後,哪怕擺在面前的是上刀山下油鍋。

“那個女子,將會成為你的皇後?”他深情的向我對另一個女子表白,他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,道:“是,我的一輩子,能不能找回她,我不確定。”

我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仿徨的話,我違心的道:“能,定能。”我想做他的皇後,比任何人都想,我自私的希望他不能找到那女子。我第一次這麽恨自己,為什麽,為什麽他尋找的是另一個女子,為什麽我不是那女子,為什麽我道德敗壞的自私,想要毀他一輩子。

“那女子,叫什麽名字?”他默了半響,道: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要找她,不能撇下她。”他驚人的回答,他竟不知那女子的名字,還這樣鐘情,果真是一代情癡。

曾是琦藍,愛到生死相許,至死罷休,而後是那女子,這樣的好男人,要往哪裏去尋。對於琦藍的姐姐軒轅書柳的真愛是他,新婚洞房那晚,也因這是其中因素一,軒轅書柳哭到傷心欲絕的丟下殺他的匕首而走,這,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又想回來,說了,又能怎樣,那覆雜的關系,註定是個悲劇,還不如讓有些話爛在心底發黴。

玄姘動了動手指,我緊張的握住她的手,看向她緩緩轉醒的眸子,她撅著嘴,道:“郡主,我怎麽睡這兒了,怎麽感覺渾身酸痛。”我謝天謝地的道:“終於醒來了。”同時又喜她不癡傻了,我只差跪地感謝神靈一樣的感激,我笑著回答她,道:“你昨日心血來潮的幫我洗衣,洗到昏迷,你忘了嗎?”

我第一次笑的苦澀,說謊說的想哭的沖動,說謊說的爛的沒人信的結果。依她的性子,我不能告訴她和阿雅被人下迷魂藥,且把阿雅打到昏迷,現在還不見醒來,又差點把我和我腹中胎兒打死的真相。她不信道:“郡主,莫騙我,你說謊的功夫太差。”我一口咬定就是那麽回事,她只能不信也得信。

玄姘坐起身,偏頭一看,好像看到妖怪一樣,先是呆幾秒,後是立即連滾帶爬的跳下我身上,跪在地上,道: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我還擔心著她沒有力氣,蕭如瑟一撩袍擺,起身道:“好生休息,朕先回宮了。”他前腳剛走,玄姘就問:“郡主,阿雅呢?”廣太醫走進來直接給她把脈,玄姘好奇道:“廣太醫,我只是有些勞累過度,您怎麽這深更半夜在這?”

他瞥向珠簾後的裏頭,道:“醒來就好,這幾日多註意休息。”廣太醫說完直接往簾子後面走去,眼看玄姘也要跟著走進去,我鞋也來不及穿走下榻,拉住她手臂,皺著眉頭,道:“不要進去。”玄姘像是意識到什麽,道:“除卻皇帝和你,廣太醫尋常人根本請不動他,這會兒,這深更半夜還在這,郡主,你瞞了我什麽,裏面的是什麽人?”我無法作答,她一怔,道:“阿雅。”

她掙脫開我的手,往裏跑去,我站在外面癡了半響才跟進去,她趴在床沿上,怔怔道:“郡主,這是怎麽回事,阿雅,是我打傷的?”我搖頭道:“不是不是。”她不相信的再問我一遍,我堅定的回答,“不是。”她看向廣太醫,廣太醫搖頭道:“最重要的是她什麽時候才能醒來。”

廣太醫一臉的皺紋,露出疲倦之色,他一把老骨頭,這樣子折騰不行,年輕的我們倒是可以,我道:“廣太醫,你先去休息會兒,我和玄姘輪流守。”廣太醫退下去休息,我和玄姘輪流守著,她守上半夜,我守下半夜,白日多加一個廣太醫守。

第二日,玄姘哭著跑來和我說:“郡主,為何現在宮裏人都用那樣的眼神看我,好像都很怕我。”我安慰她說:“宮裏人都怪,都怕和我們接觸,生怕我們一個不小心就把他們的小命給掐沒了,大家都只想平平淡淡在宮裏做到可以出宮的年齡,很正常,莫要多想。”

玄姘半信半疑的聽了我的話去。只是,紙包不住火,她和另外一個宮裏的奴才因阿雅打起來時,玄姘突然想起,那時,她是如何麻木的對阿雅,毒打阿雅,又毒打我。

她如行屍走肉般的走回來,聲也不出,坐在床沿上,看著臉上纏滿紗布,身上打滿藥膏定型的阿雅發呆。

“玄姘,你莫嚇我,你怎麽呢?”她還是不出聲,只是盯著阿雅瞧,我看過去阿雅,她還是那樣,沒見她轉醒,或有其他動靜。

阿雅只剩兩眼,鼻子與嘴巴露在外面,其他,都牢牢裹住,道:“莫擔心,她總會醒過來?”“阿雅,是被我所打傷,現在生死未蔔。郡主,我還差點把你打死,把你腹中胎兒打下,我不能原諒我自己。”玄姘自責地說著,我安慰她道:“你要補償我和阿雅,所以不能先倒下。”

為讓玄姘安心,而後,我就把照顧阿雅的責任放到她和廣太醫身上。玄姘懂得我的良苦用心,我相當欣慰,唯一感到悲切的是玄姘的做法。她挑出我幾件衣裙往包袱裏一塞,再往門外一扔,我怒吼道:“玄姘。”她蠻有理由的道:“郡主,阿雅需要靜養,你又身懷有孕,不適合這麽熬。”我說:“那我去哪。”她把門一關,道:“皇上哪兒。”

我慢吞吞走去萬焱宮,蕭如瑟正在書桌上批奏折,他擡眉望了我一眸低頭繼續批閱奏折,我站在他跟前,把包袱往一旁榻上一放,他放下手中筆墨,道:“你這是作什麽?”我走去他身旁,拉著他手臂道:“皇兄,這幾日,我想搬過來你這兒住。”我本怕他拒絕,接著說:“皇兄,我們是兄妹,比尋常的兄妹要親些,你不介意我來你宮中打地鋪罷。”

我故意把話說的可憐一些,他仍是推遲道:“隔壁可住。”我把眼睛一瞇,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,道:“我就知道皇兄不肯收留雨兒。”我把包袱往肩上一搭,準備離去,他喚道:“等等。”往喜出望外回頭看他,他嘴角微微笑,看得出今日心情不錯,立馬往他奔去,道:“謝謝皇兄。”他語重心長的道:“你無礙,我自是無礙。”

白日裏,我和蕭如瑟你一言我一言時間過的相當快,可一到晚上,這時間是相當難熬。

我洗漱完,他也正洗漱完,我二人穿著底衣僵持著站在床邊,看看這舒服的龍床,再看看一旁榻上。那榻上我可是不去睡,所以,我看看他,再看看其他。他皺皺眉,道:“劉公公。”劉公公在門外應道:“回皇上,奴才在。”蕭如瑟道:“給朕加張床。”我伸手理了理直發,道:“皇兄,你睡這床還是我睡這床?”他轉身走開,道:“我睡那床。”

劉公公另搬來一床在門簾外,我側躺在床上,透過紫金珠門簾看著僅只數步之遙的那床,卻像遙不可及。再過幾日,我就要出嫁,怕是再與這國皇後之位無緣,想到這,我一股腦的頭發熱,直想掀開被子跑到他那床去把生米煮成熟飯,他便想賴也賴不掉。可一想到那次深更半夜賴在他寢宮被趕出去時,我頓時再沒那個去他床上睡的勇氣。

夜深,劉公公在門外敲敲門,說道:“皇上,皇上睡了嗎?”我耳朵聽力好著呢,這話哪能聽不著,蕭如瑟回道:“何事?”劉公公應道:“回皇上,花言主子求見。”好個狐貍精,大晚上不睡覺,跑來蕭如瑟寢宮,想做什麽。我尋思著,是想下個龍崽崽,是想我的後位。

我咬咬牙,蕭如瑟站起身來,我也趕緊起身,隔著紫金玻璃門簾,清冷的聲音道:“皇兄想做什麽。”他清脆利落的聲音回響在寢宮,如蘭的無聲開放,道:“見琴兒。”見他連稱呼也稱呼的這麽親熱,琴兒,琴兒,我委婉的阻攔蕭如瑟見花言琴,道:“皇兄,天色不早了,明早皇兄還要早朝,該早些歇息才是。”

他偏過頭,定定的看著我這邊,我也是這麽靜靜瞧著他。我明了自己此刻不滿的眼神,但看不清他的眼神,他回道:“琴兒是朕的妃子,見她無妨,皇妹早些歇息罷。”他順手伶起一旁紫蘭屏風上的金衣外袍套在身上,我掀開門簾,朝他走去,阻止不了,大方的道:“皇兄,皇妹拖皇兄的福,正好見見這位充滿傳奇色彩和軒轅書柳一模一樣的琴妃。”

我靜靜立在一旁,蕭如瑟道:“喧。”

一仙女一樣的女子推門走進來,一身白衣,眉骨高掛,眸若星明,膚如梨花白,鼻似飛鷹展翅,朱唇一抹血色紅,正是軒轅書柳的模樣。她見我微微驚訝,隨後又鎮定下,我和蕭如瑟的此情此景,明眼人一看就覺得幾分暧昧在所難免。她走去皇上身旁,媚笑的模樣,我趕緊把我這一萬瓦的電燈泡亮起,讓原本看似暧昧的關系更加暧昧,道:“雨兒終於見到皇嫂了,雨兒常聽皇兄提起皇嫂,今日得見,三生有幸。”

不給死敵任何還話的機會,接著說下去,道:“雨兒就先去睡了,不打擾皇兄和皇嫂聊天。”

我不等皇兄回話,直接掀開簾子走去床上睡覺。我一邊側著耳朵傾聽蕭如瑟和花言琴的聊天,耳朵側了半響,一個字都未聽見,好像他們從頭到尾未說一句話,或者在咬耳朵。眼睛瞥著簾子前面的兩人,身影模糊的看不清。

一炷香過後,只聽花言琴道:“臣妾告退。”她關上門走出去,蕭如瑟吹熄滅燈往床上走來,他摸索著躺在床上,側身而躺,他的臉正對上我的臉時。我和他皆是一驚,我連忙起身跑回自己床上躺下。

因我意識到,我睡錯床的事實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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